50、帮北京老同事找到了他当年的同学(2)
当厂长与有特殊身份的脱口说出有李某某这个人时,我与我的领导很高兴,尤其是我几乎都要欢呼了。顿时有一种喜悦上心头,感恩的心呀不言于表,咱就别矜持着了,必须感谢一下。于是内心里就从感谢老天爷、感谢观音菩萨、感谢玉皇大帝、感谢灶王爷与灶王奶奶开始一个劲地感谢各路神仙(据说以前这地方也归中国管,所以我觉得各路神仙都还在)。
图一、会议室厂长接着给我们介绍说李某某这个人,是厂里的老职工了,自建厂初期就在工作,参与了厂子的基建、开工。是看着我们这个厂一点点建立起来的,是厂里的功臣、是革命的功臣、是国家的功臣,老天慌,这、这、这在厂里得享受多高的待遇呀?
我们问李某某多大了?退休了没有?厂长告诉我们说退休了,但又返聘了。说到返聘这个词时翻译停顿了一下,他说的是“退休回家后,厂长又请他回来工作了”,唉,我说:这是返聘吧?翻译连连地说“对、对、对、对”,我心里说对你个大脑袋,他们那个词估计、如果直接翻译过来不定是什么呢。不过按他翻译得也对,我能理解。
其实他们家技术出现了断层,我虽然不懂技术,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在厂里第一线工作的人都是年轻很大的,据说有好多都是十几、二十岁入的厂,一直在厂里呆到了现在。他们了解这些设备就像是了解自己的家人一样,嗯,在一个岗位上呆上二三十年估计谁也会了解得很深。
设备也出现了断层,有一次他们说钢筋切断机坏了需要配件,翻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厂里的技术人员说的是什么,于是找了个小青年带我去看看,到那掀开塑料布一看,哎哟我里个老天爷哟,这切断机的铭牌还是繁体字。据说繁体字是年以前的,在后就简化了,按这个理论推算。这玩意的年龄可比我大多了,这算古董吗?啧啧啧,要是个瓷水壶我就收了,当个玩意儿盘盘。但这么一个大铁疙瘩我可盘不动……我看了看就回到办公室了,告诉翻译说:去给厂长说吧,把那玩意卖废铁吧,不要再浪费人工与时间天天擦呀上油呀什么的进行维护了,生产这玩意的厂子在不在还两说着,我去那给你找配件?要不就等我下次开车过来拉回国,找个玩机床给维修一下?但估计费用比买个新的还贵,干脆扔了吧。(跑偏了,这一说起来就跑题了,强行拉回)
图二、看看这小花于是我们请厂长他们带我们过去看看老大哥、老同志,其实以我五十多六十不到的岁数,喊那七八十岁的年龄一声:“大哥”不算占人家便宜吧?肯定不算,都是同龄人嘛!
不过厂长说李某某今天休息,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中透出的狡诈,唉,男人的嘴骗人的鬼,这千年的狐狸精还打算骗已位列仙班的狐仙?这么蹩脚的理由,谁不知道只有周六日休息,这大周一的就说人休息了?
不过没办法,休息就休息了吧。咱总不能要去人家家里看看吧?于是就委托厂长与有特殊身份的人把信转交一下(托他们转交,就是为了证明咱是正人君子行为坦荡荡,估计信就是封口了也得拆开),并约好第三天上班后,他们送着李某某来我们办公室。
图三、办公室第三天早上,我们刚到办公室的走廊时,就看到了小丽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(大早上,寒冷的楼道里也没有开灯,佝偻着的身影看起来确实瘦弱),我老远的就看他是相片中的那个李某某,这么多年过去了,相片中的青葱少年,转眼已是满头银发,还好,还活着,上天待人不薄,也算是个圆满。
听到脚步声那个人望着我们说:是中国过来的同志们吗?字正腔圆正宗的中国话,敢情这会说中国话?连忙把人让到屋里烧水、上茶。
图五、年画?我的领导与他是同龄人,再加上两个人有着相同的经历,于是他们就聊了起来。是从当初上学时开始聊的、再聊到国内的厂子,神奇的是两人都对对方有印象。嗯,当年这个行业的人本来就少,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。
小丽一直在,听着我们聊天却不插话,我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无趣,就喊小丽去外面吃糖(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很崇高),出来后小丽说你不用这样,你们聊你们的,我听我的,你看我都没有用笔写。我说手机开录音了呗。两老头又不是谈情说爱还录什么音。于是我俩哈哈哈哈哈就笑了起来,就差笑出猪音了。
小丽小声地说其实呀你们说你们的,我理解,我的思维方式基本上和你是一样的。嗯,我想大概和她从小在中国长大有直接关系吧?(拉倒吧,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的思维能和我这样的老年大爷一样猥琐?)
换这张相片看看过审不?后来领导告诉我说,在我与小丽出来后,他赶紧把另外一封信给了李某某,李某某看了后就又还给了他。咦,领导呀你这段可不对呀,不是应该马上划根火柴烧了吗?那一缕青烟带走这世上多少秘密呀,你不交给青烟你还留下呀?青烟是谁?
聊了没几分钟,李某某就说要去上班了。出门后我看着他不合身的衣服也没有说什么。再次回国前我找到了李某某(普通的工作服,胳膊肘那与屁股上有一圈一圈的那个防磨的叫什么来着?我想这才是真实的他吧?),在翻译的见证下用手机录下了一段视频,带回国后发给了同事。
在QQ视频中同事看到了视频后泪流满面,看来这感情是浓厚滴、友谊是真诚的,只是造化捉弄人呀。可能有人不理解,其实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能理解这份感情、友谊。
再后来,同事也录了一段视频发了过来,能明显的看出同事打扮了一下,笑盈盈的对着镜头说了一大段话,最后却留下了泪水,再留下了